大家好,我叫张潇,来自平庄煤业。我是一个“煤三代”。别误会!跟煤老板没有任何关系,我和祖辈、父辈一起,都是普通的矿山建设者。今天我要讲的故事,要从一张张老照片说起。
第一张照片拍摄于上世纪五十年代,是我爷爷20岁的时候
这一年,他从军队退伍,成为了新中国的第一代煤矿工人。在那个满目疮痍、百废待兴的困难时期,煤炭行业作为共和国的基础性战略资源,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。
年轻时的爷爷,一定是一个勇敢、能干的棒小伙儿,因为在我依稀的童年记忆里,总有关于爷爷的这样一个故事:那时的矿山还是一片野狼出没、枯草丛生的荒山野岭,爷爷和工友们响应国家“先生产、后生活”的号召,驻扎在了那片渺无人烟的矿山之下,铺设铁轨、架设电铲。一个闷热的午后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,爷爷和工友们在惊乱中逃出了工棚。正当大家为有惊无险而庆幸时,人们突然意识到,新到的电缆还堆在工棚里,容不得半点迟疑,爷爷和工友再次冲回了火场,靠着人力,硬生生的把成吨重的电缆拉了出来。
在那个社会主义建设至高无上的年代,这些小事已再平常不过。老一辈煤矿工人,凭借着大板撬、小马车,开拓出了矿山的雏形。我的爷爷也用他的奋斗,支撑起了一个温馨的家。在爷爷心里,煤就是根,是一家人赖以生活的根,是国家建设发展的根。
下一张照片拍摄于上世纪80年代,是我父亲20岁的时候
这一年,他走出校园,分配到矿山工作,沐浴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之中的,满怀信心和梦想的父亲,仿佛蜜蜂飞进了花房,鼓足了劲儿,时刻准备着在这片广阔天地大展作为。
可是,好景不长,进入90年代中期,煤炭形势急剧下滑,煤企经营困难,连工资都发不出来,那几年,日子过得格外艰辛,入不敷出的辛酸让人心力交瘁。然而这些似乎并没能给父亲带来任何影响。在我的记忆里,父亲总还是一门心思铺在工作上,忙着赶工期,忙着保生产,彻夜加班也成了常事,有时连年夜饭也是在下午时草草吃过,而后马上赶回单位,剩下我和母亲独自在春晚的笑声里入睡。直至今天,我的脑海里还总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:晚饭之后,年轻的父亲把大菜板铺在床上,拿着格尺在图纸上不停地量着、画着。我躺在床头的角落里,台灯下他专注的眼神和熟练的动作是那样潇洒帅气。
父亲用奋斗书写着他的青春,传递着矿山的故事。熬过煤炭萧条的低谷期,走过体制转变的机遇期,经历企业重组的发展期,日子越来越好,而我的父亲却渐渐老去,但从他夹着皱纹的笑容里我总能清晰的看到那份满足和自豪。我想,这就是父亲的青春,留在祖国的发展中,那段美好的印记吧。
下一张照片是我20岁的时候
这一年,我离开了煤城,走进了心中的象牙塔。那时的我雄心勃勃,一心想着要在高楼林立的“北上广”,开启一片属于自己的人生天地。然而这一切,在毕业那年发生了变化。当我和父母分享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时,父亲只是轻声的说“其实,咱这也挺好的!”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父亲的话题,因为在我的想象里,很难将又脏又苦的煤矿工作和“好”这个词联系起来。
周末,我无奈的接受父亲的邀请,到矿山参观。就在一瞬间,我的印象被彻底颠覆了。呈现在眼前的是气势磅礴的露天煤海,是绵延盘舞的运输线路,是一辆辆轮子比我还高的重型卡车,是一台台我叫不上名字的巨型机器。父亲近乎炫耀般的向我介绍每一台设备,讲述他和这些设备间的故事,暗示着他的留恋和期待。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个梦:年迈的父亲孤独的站在矿坑边上,寒风吹得满地落叶沙沙的响,一台台大型设备轰然倒下,父亲哽咽着喊我的名字,蹒跚着向矿坑深处跑去……
梦醒后,我做出了决定,我要回到父母身边陪伴着他们一点点老去,我要继续完成祖辈、父辈们建设矿山的志愿!
再后来,我真的应聘回到了矿山。当梦想落地,我惊喜的发现,这里还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年轻人,他们奋战在漆黑的地下井巷,带着动人的微笑,驱走黑暗,挖掘光明;他们拼搏在严冬的露天煤海,满怀火热的激情,不畏酷寒,开采温暖。矿山的故事在这里代代相承,生生不息。
如果,时光的指针倒回70年前,不知我的祖辈是否能想到,就是这些不起眼儿的黑煤块儿,给一个个矿工家庭带来了幸福和希望,给千家万户送去了温暖和光明。作为能源压舱石,煤矿的发展伴随着祖国的腾飞,展现着它非凡的力量,谱写着恢弘的旋律。
如今,我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幸福的父亲,靠着这些煤块儿块儿,像祖辈、父辈一样,养育着下一代,憧憬着新生活,对我来说,煤意味着传承和责任、意味着未来和希望。
煤,就是我们矿山儿女用实干和奋斗写给祖国母亲,最美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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